【瑶澄】我们是如何饲养金凌的(04)

我流疯狂OOC预警【。

单身大龄男青年搭伴养娃现代paro

不是个正经故事。

本章剧情有如脱缰野马,请别骂我。


》》正文


04

金光瑶的交际能力确实不容小觑,他在江家从一月中旬住到过年,整个小区里的中年妇女都知道新来了个年轻俊俏好说话的小律师,乐于助人心地善良,就连江澄家楼底下的野猫看见他都会跑过去蹭他的裤腿。金凌有一次被他拉去菜市场买菜,一路上听见了不下十个小贩亲切地呼唤金光瑶“小金律师”,并且还被其中一位热情的大娘强行塞了一把香菜,夸赞“小金律师的弟弟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啊”。

金凌头一次在菜市场受到如此待遇,看着被塞过来的菜受宠若惊惊慌失措措手不及,第一反应居然是他舅舅不吃香菜,拿回去也是扔掉。

金光瑶笑着把香菜放回去:“哎呀,这是我侄子金凌,不是我弟弟。香菜我们就不要了——家里那口子不爱吃。”

“家里那口子不爱吃”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样砸在默默站在一边的金凌的脑袋上,其惊吓程度不亚于初二那年他听见金光瑶夸江澄好看。他神情僵硬地转过头瞧了一眼自己笑眯眯同别人闲话家常讨价还价的小叔叔,心想从来没搞懂过自己家里的复杂人际关系。


腊月三十晚上的时候,家里只有三个人。

这显然没有以往金家过除夕时人来人往的热闹。金光善的除夕宴从来都是流水席,一拨人走了,另一拨人来,衔接流畅没有空档。金光善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满,怀里的女人去了又来,金家别墅里彻夜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晚上下来,金光瑶忙得累得要死,金凌烦得要死。

故而这江家略显冷清的年,居然让他们俩有种难得清闲的快意来。金光瑶哼着小曲做了一桌子的饭,大多是云梦菜,江澄拿起筷子又放下,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好吃吗?”金光瑶一边往金凌碗里夹肉一边问。

“你自己又不吃辣,做这么多辣的,吃不完。”江澄没正面答他的话,转而又给金凌拨了一筷子青菜,“你,多吃点菜,省的回头又跟我闹脸上长痘。”

“特地给你做的嘛。我今天午饭吃晚了,不饿,等着夜里吃饺子呢。”金光瑶笑笑,又哼着小曲去准备饺子馅去了。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金凌拉着江澄和金光瑶下楼去放鞭炮,才推开楼道的门就闻到外面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闻起来像人间烟火气。金凌想到自己小时候,他爷爷什么都喜欢奢华的,连炮仗都要摆成浮夸的寿字,在别墅前的空地上点燃的时候炸得震天响,却没什么过年气氛,只觉得好像是金老爷子哄自己开心又一种花样。

然则今天不同。

事实上江澄买的炮不怎么好,可能先前受了潮,拿金光瑶的烟点了好几次信子都没点燃,金凌为了方便只穿了件红毛衣,又冷又急在外面直跺脚。江澄在楼道里看他磨磨蹭蹭,大概一时火起,推开门冲过去拍金凌的脑袋:“你笨不笨,炮都不会放。”

“舅舅,我点不着。”金凌也急。

江澄看他脸都冻红了,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在金凌身上,把金光瑶给他点炮仗的那根烟接过来,推了他一把:“你真是越大越笨手笨脚了,进去跟你小叔叔待着去,我来点,别碍事。”

金凌不走:“我要点。”

江澄翻了个白眼:“都多大个人了,还贪玩。”

“我以前没点过啊。”金凌压低声音说,没精打采地想往回走又被他舅舅叫住。

“行了行了,你别一脸受委屈的样,过来一块,行了吧?”

金凌觉得这场景或多或少有些可笑,他一个成年了的大男人,穿着件基佬紫色的羽绒服,被他只套着毛衣的舅舅握着手,蹲下身子用一支属于他小叔叔的价格昂贵的烟去点一团火红色的受了潮的炮仗。

但他又想,这是自己肖想了十几年的事情——整件事情终于像他小时候想象的那样发展,三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吃饭放炮包饺子,熬夜熬到十二点钟,没有金光善也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亲戚,只有他和他最亲近的人。

金凌偷偷笑起来。

引信终于被点燃,江澄拉着他跑进楼道,金光瑶替他们开了门。外面的鞭炮开始炸起来,红色的纸屑漫天飞扬。金凌趴在玻璃门上往外看,仿佛回到了七八岁的梦里,只是梦里陪他的是他父母,现实里是他舅舅和叔叔。

他恍然间想自己终于有一个三个人的家了。


上楼后金凌闹腾着要包饺子,包了一半又被蓝景仪一条微信拉去陪他开黑,开着开着就回了自己的屋,是睡了还是继续熬着也不知道。江澄想骂他两句,又想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是大年初一,骂了的话金凌这一整年大概都要走霉运,遂作罢,转而低头继续干活。

两个人彻底折腾完已是半夜三点,成年人困过了头就不想再睡。金光瑶开了瓶蓝曦臣从加拿大带回来的烈酒,给江澄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敬江总裁。”

江澄推开他:“我不喝酒。”

“当年魏无羡出国的时候……”

“当年是当年。”

金光瑶借着灯光,透过手里装着酒的杯子看江澄的脸,忽然一笑,道:“当年是当年,你就不想当年吗?”

江澄看着电视上已经开始重播的春节晚会,蹙了蹙眉:“大过年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魏无羡天天去找我。”金光瑶话锋一转,“你从来不见他,可是他还是天愿意拉下脸去求我。我才知道他也是个痴情种子。当年我看你那副样子,还以为你们中间是你用情格外深,现在一看,原来你们江家养出来的人都一个样,不知道哪天就爱人爱到死心塌地,突然爆发,撞到南墙不回头,见了棺材不落泪——活的真累。”

江澄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到他脸上,睫毛颤动,嘴无声地张开又闭合,最终拿起先前被他推到一旁的酒,一饮而尽。他脸上因为那酒而泛起红晕来,像是羞涩又像是生气。残留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颌线条流下来,被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个干净:“金律师过誉了,你也一样厉害。”

他声音冷淡又强硬,像是一块铁板,却教金光瑶觉得很好玩。江澄这个人嘴巴又硬又毒,对着他说话却总有几分客客气气的,用这种语气还是第一次。他笑着抿了口酒,道:“我不厉害,我真的不厉害,我没你们江家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我像我妈妈,凑合凑合,就很好。”

“凑合?”

“是呀,凑合凑合,你看,这一个月,我们这么过着,不也挺好。”他继续笑,“各取所需嘛。你想要人陪着,金凌也想要人陪着,我也想要人陪着。”

江澄看着他。金光瑶毫不闪躲地与之四目相对,神色诚恳纯良得可以,却教江澄发出一声冷笑来。金光瑶感到自己被扫了兴致,缩回去,又喝了一口酒:“你笑什么,晚吟?”

“金律师可不想要人陪着。”江澄声音里散着寒意,“你要钱不就够了。”

金光瑶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哎呀,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他贴过去,两个人脸上差点距离不过几寸,只消得江澄抬下头——或金光瑶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就能贴到一块去,“我要钱陪着,也要人陪着。”

江澄没说话。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

金光瑶道:“江晚吟,你抬头。”

“作甚?”

“肥皂剧里,这时候该接吻了。”金光瑶说,旋即又被自己逗乐了,“不过你我也不是男女主角,大概接不了吻——吻了也是恶人的臭味相投,不是好人的终成眷属。”

“金律师自作多情了。”江澄恶毒道。

“你不也自作多情。”金光瑶语气比他更恶毒,“你若不是对着魏无羡自作多情,咱们早各取所需滚到一处去了。你想要个人陪你,我便陪你,我想要个人帮我争权夺势,你便帮我争权夺势,都不吃亏。”

江澄抬起眼来:“我看蓝曦臣聂明玦也挺符合你的条件——哦,金光瑶,你是不是叫他们踹了才来找我的?反正丢脸都丢过一圈了,不缺这一次是不是?”

金光瑶又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江晚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说笑话,我不吃窝边草,做人再没底线,也得讲究些不是?”

“再者说了——”他压低声音,凑到江澄耳朵边上,“我觉得你比他们好,换句话说……”

他说了四个字,然后站起来轻飘飘回屋睡觉去了。

那四个字钻进江澄的耳朵,在他的脑子里盘桓不去,像是喜马拉雅山的猴子,你越不愿意想它,它便越会出现。这四个字是魔咒,是金光瑶的杀手将,他只说出这四个字就能让油盐不进的江澄茫然无措,怀疑自己所思所想的真伪。也许江澄想的都是错的,金光瑶才是对的。又或者他们都是对的,谁也不能说一个人在心怀不轨的同时就不能真心相待。

也有可能这只是他又一次地自作多情。

不过是什么样也无所谓,江澄想,反正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挥霍,一个游戏玩了十几年都没有玩腻,自然也可以继续玩下去,再玩个十几年,二十年,玩到他彻底忘了魏无羡,玩到金光瑶说出实话。

都等了这么久,他们不急这一时。

看谁先认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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